Chap7. 厕所隔间
最后他真的这么做了——买了瓶烈酒。酒保狐疑地打量着他：
“你多大了？”
“二十一。”Bucky瞪着他，似乎那就能证明他过了合法饮酒年龄似的。
“死小鬼。”酒保说，“我只能给你点啤酒。”
Bucky从裤兜里掏出几张钞票，“给我——酒，你这个鼻头上长了针眼的混蛋。”
最后他成功地得到了那瓶酒精，虽然花了不少钞票，不停重复着自己还有一个半月就到合法年龄，还把酒保烦得够呛。Bucky找了个座位坐下，咕嘟咕嘟灌下去一大口。他闭了会儿眼睛，等着嗓子不再烧灼得难受，再次睁开的时候Tony Stark出现在他的面前。
“该死，你吓着我了。”
“我刚一进门，就看见失神落魄的Barnes独自喝闷酒，我觉得我不能错过这种好戏。”Tony嚼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薯条，把它像香烟一样叼在嘴里。Bucky头一次知道有钱人也是会吃薯条解闷的。
“走开，Stark。”
“我听小鸟说你又有了新伴儿。”Tony就当没听见他说话，“是我搞过的姑娘吗？”
“如果你是说Steve，答案是不。因为第一，我想你应该不会搞过他；第二，他不是姑娘。”
“你该轻点喝，否则今晚只能睡在宿舍下的花坛边儿了。”Tony说，“Steve Rogers？我听说过Steve，高大英俊又足够可爱，在同志圈子里相当有名。你们出什么问题了？”
“我不想再向你们这群人透露我的私人生活了。”Bucky冲他低吼，并成功打出一个酒嗝。
“相信我，你不用跟我说一个字，我就能知道你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。”Tony把那根薯条吸进嘴里，动作夸张地嚼着，“你让他失望了。”
Bucky张开嘴，然后又合上。“从某个意义上可以这么说。”
“然后你没有勇气做点什么，就跑到这里买醉。但是我不得不说，你这钱真没花到点子上。”
突然间震耳欲聋的摇滚乐响起，Bucky的心脏也跟着轰鸣狂跳起来。他没说话，只是又灌进一口酒，而他的喉咙疼得厉害。
“为什么你废话总这么多？”他艰难地挪动舌头。
“因为你现在是一只不知所措的小猎豹，只因为你以前捕捉猎物从来都是百发百中，当有一次你没能正中靶心就开始惊慌失措。”这次Tony变出一支真的烟和火机。
“喂，Stark！这里不许抽烟！”酒保粗着嗓子喊。Tony悻悻地灭掉那支烟，别在耳朵后面。
“我该怎么做？”Bucky问。
“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，亲爱的。”Tony说，“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吗？”
当然。当然。Bucky猛地站起来，差点掀翻了桌子。他紧紧抓住酒瓶，指节泛白。
“你要上哪？”Tony笑眯眯地看着他。
“我——爬起来。”Bucky大着舌头说，“你为什么不去恋爱热线申请一个职位呢？”
Tony当然不屑于在毫无意义的志愿协会工作，所以Bucky没等他的回答，就跌跌撞撞地冲出喧闹的酒吧，初夏的凉风激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他站在酒吧和通往教学楼的十字路口那儿，被路灯刺得睁不开眼睛。
他想Steve，每当想起他，他的心脏就开始狠命敲击他的胸膛，让他步履踉跄，停止思考其他的一切。他没法做到不去聆听Steve的声音，看他的眼睛，亲吻他的鼻尖，拇指蹭过他的锁骨，在上面的皮肤留下暗红色的印记——就像那天晚上一样。
Bucky哽住了，阴茎在他的裤裆里抽搐，让他差点在路边跌倒。Tony说的是对的，他想着，他需要爬起来，从他摔倒的地方。
他拔开酒塞，糊里糊涂地往嗓子眼里灌着，直到他再也咽不下去并全部咳了出来。
“嘿，Steve。”他打给了Steve，在电话一接通时就说道，“我想你。我想你。你在哪？”
Steve好像是被吓到了：“Bucky？你没事吧？”
“我很豪。”他回答说，“就是——很想你，把歉。”
“你喝酒了吗？”
“没有。你在哪？”
“我在我的画室，我还有最后一幅作品要赶，大概两个小时就可以搞定。”
“我要去找你。我太想你。”Bucky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“你真的没事？”Steve担忧地说，“如果你喝酒了千万别开车，好吗？”
“我很豪，Steve！”Bucky恼火地大声说。有几个学生好像在看他，对他指指点点，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，“呆在画室别动，我现在就过去。”
他把手机扔回夹克兜里，好像都没有来得及摁下挂断键，但这已经不重要了。他歪歪斜斜地沿着马路向教学楼的方向走去。
E4……E3……E2……他大睁眼睛，吃力地辨别灰暗灯光下的楼号牌，A3……A2……这就是了。
Bucky把酒瓶里最后一点儿液体仰头而尽，试图瞄准垃圾箱的开口，但它发出叮咣直响的声音脱离靶心撞到路灯，玻璃碎了一地。
现在已经将近十点，教学楼里只剩几盏昏暗的照明灯，教室都是漆黑一片。他在黑暗中摸索着从楼梯上了二楼，发现只有Steve的画室还亮着灯。他走过去趴在门上，没耐心地用手掌敲着门。好在Steve很快就把门打开了。
“上帝啊，我在窗户上看见你了。”Steve劈头盖脸地说，左眼下还有一道黄色染料的痕迹，“你喝了多少？”
“我没醉。“Bucky说。他伸出手捧住Steve的脸颊，二话不说吻了上去。
Bucky口腔里刺鼻的酒味呛得Steve一直后退，但Bucky大张的手掌牢牢按住他的后颈，不让他挣脱。他的舌头在Steve嘴里剧烈地搅合着，算不上友好。Steve反抗了一阵，最后还是环上Bucky的脖子温柔地吻了回去。
他们东摇西晃，碰倒了好多东西。Steve的画架摇摇欲坠，他的主人在接吻的空隙伸出一只手及时扶稳了它。
“告诉我你刚才没有开车。”他严肃地说，“你闻着就像刚从酒缸里爬出来一样。”
“我没有！”Bucky说，“我走路过来的！”
Steve似乎轻轻松了口气，但Bucky没让他闲着。他毛手毛脚地从Steve宽松短裤的裤筒里伸进一只手，捏着他的大腿。
Steve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：“Buck？”
“我很抱歉，Steve。”Bucky含糊地发音，“你想跟我做吗？”
“什么？”
“你想跟我做吗，Stevie？”
Steve的脸涨成了紫红色：“当然，但是——”
有前半句就够了。Bucky不由分说地再次贴上他的唇，双手开始掀他的T恤。但是Steve使力将他推开：
“这是我的画室！我们不能——”
“你说得对，我们有闭路电视。”Bucky一本正经地点点头，明明他的脑袋现在和浆糊罐一样，里面塞满了浑身赤裸的Steve。他抓起Steve的手腕，将他拉出画室。他睁大眼睛，在漆黑的走廊里寻找储物间之类的什么地方，又狠命去掰离他们最近的那间仓库的门把手。
“它上锁了。”Steve告诉他这个事实，“也许我们可以回去——”
“哦，该死。”Bucky忽略了他的话，将他推入旁边的男卫生间。因为瓷砖地滑Steve差点摔倒，有些狼狈地倚在门上，“那我们只剩这个地方了。”
他堵上Steve的嘴——那里总会冒出点可笑的义正言辞。他使出浑身解数，企图将Steve吻得昏天暗地，确保他大脑缺氧无法反抗。他随便挑了个厕所隔间粗暴地踢开门，然后将Steve摁在马桶盖上。
“我并不——”
“闭嘴。“Bucky气急败坏地说。他恨透了Steve总是不合时宜地开口。他现在想做的，就是在三十秒内扒光他，抚摸他的全身上下，然后进入他。
Steve显然料到了他要干什么。他在Bucky蹲下对付他的皮带时沉默着，看起来在做激烈的心理斗争。当Bucky把他的裤子和内裤一股脑褪到脚边的时候，“抱歉。”Bucky说，他的嘴唇不受自己控制，“抱歉。”
Steve伸出手，插进Bucky短短的头发里，“为什么？”
“我没能——我没能——我太差劲了，Stevie。”
Steve疑惑的神情转瞬即逝，因为Bucky抬高他的一条腿，将中指没入他的身体里。
Bucky的动作比第一次要快得多，因为他根本没法控制自己的速度，只想赶快进入他——进入他，他怀念被Steve温热的体内包裹住的感觉。
Steve发出一声小小的吸气。他仰起脖子，让自己适应Bucky的手指。
“抱歉——我不想显得太粗暴，我只是——“Bucky嘟囔着，甚至不知道Steve能不能听清，因为后者正因为他第二根指头的闯入大口喘气，“我想和你做爱，Steve，发了疯的想……你会责怪我吗？”说着他搅动手指。
“是的，因为你是个混蛋。”Steve咬紧了他的下唇，无意识地踢着腿，“不过反正你都进来了……”
这倒是事实。Bucky索性贴上他，另一只手伸进他的衣服下摆，从腰际上划到乳尖。Steve呻吟着把胸膛靠近Bucky，抑制不住地在他的抚弄下颤抖。
“我喜欢你的乳头。”Bucky认真地说。
“我知道。”Steve轻声回答道。
“我还喜欢你的锁骨。”Bucky说，埋下头啃咬他的胸脯上方，舌头划过锁骨的轮廓。
“我知道……”
“还有耳垂。”Bucky转而攻击他的耳朵，“你好白，还很容易被留下印子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你的睫毛，”Bucky说，把嘴唇贴了上去，“我喜欢——即使上面滴着染料。”
Bucky放开了Steve，抽出手指。他开始脱下自己的裤子，而Steve大张着腿半仰在马桶上，胸膛红肿一片，上面留下了许多自己的杰作。当Bucky目光下移，看到Steve半硬的阴茎时——他被点着了，像一堆干燥的柴禾，常年堆在蒙着灰尘的仓库里，孤独并渴望着，直到那颗名叫Steve的火花蹦到他的脑袋上。他所有的理智都随着他们的摩擦，“嘣”的一声完全销毁掉了。
“我没有安全套。”他说。
“没关系，”Steve对他说，“我可以自己清理。”他轻轻踹了踹Bucky的脚踝。
Bucky粗鲁地把他的短裤踢到一边，拉上一条腿扛到肩上。Steve泛红的小穴正对着他，括约肌一张一合地抽动。Bucky无法拒绝这样的邀请，所以他扶住自己硬得发烫的阴茎，挤了进去。
Steve发出了尖叫，而Bucky第一次知道一个男人的尖叫也能如此动听。Steve很快压低自己的声音，转为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呜咽。
“我伤到你了吗，甜心？”Bucky慌张地说，“我伤到你了吗？”
“没有，我挺好的。”Steve闷声闷气地说。他索性叼住自己的T恤，整个胸膛都裸露在空气中。
Bucky让自己放松——是的，他必须要学会放松。他调整了下姿势，缓缓进入，一点一点地用自己填满Steve。他的酒劲儿一时间全部从腹部涌上大脑，酒精将无法言说的快感放大到极致，Bucky甚至还恍惚听到自己的理智噼里啪啦炸成粉末时的声响。
他在Steve呼出第一口气时就开始抽送，狠狠地、一下一下撞击进Steve的肠道。Steve花了一段时间来适应，最后勉强跟上了他的节奏，饥渴地迎合着挺起屁股。Bucky闭上眼睛，放任阴茎和内壁摩擦的快感充盈他所有感官。最后他碰触到Steve的前列腺，让他惊得夹紧自己。
“上帝啊，Steve！拜托，放松点！”Bucky怒吼道。
“抱歉我……”Steve被贯穿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Bucky怀疑明天他的T恤一定会被咬出个窟窿。
他将Steve整个儿提了起来，把他压在隔间的门板上，那里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骇人的声响。他扶住Steve窄窄的腰部，从背后继续操着Steve圆滑挺翘的小屁股，准确地命中他的敏感点。Steve在他胸前随着他的节奏呻吟着，双腿打着颤。
突然有人在敲他们隔间的门。Steve回过头来，惊慌失措地看向Bucky。
“滚出去！”Bucky粗声粗气地喊，“没看见这里有人吗？”
“要干回床上干去不行吗？”那个人说，“我都尿不出来了！”
“那就把你的老二割下来，插在便池眼里。你要水果刀吗？我可以借你一把。”Bucky回敬他道。
那个人骂骂咧咧地走了，脚步声消失在卫生间的门后。Steve身体彻底放松后脚下一滑差点瘫倒，幸好Bucky借着酒劲死死禁锢着他，将他重新提起摁在门上。
“别动，甜心，我们还没完事呢。”Bucky在他的耳边吹气，看着Steve勉强点了点头。
Bucky挺直腰杆，再次开始抽送。用自己的大家伙劈开Steve的身体，用性爱征服Steve甚至让他有了点罪恶的满足感。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，当他再一次重重碾过那一点时，Steve大声尖叫着射在隔间的门板上。
Bucky紧随其后，全部射在了Steve的体内，用精液灌满Steve身体的这种感觉真是该死的好。
两人都背靠门板滑坐到地上，等待高潮余韵过去。Bucky眼前渐渐敞亮起来，Steve光着下身，蜷缩在对面的角落，脸上挂着不知是生理泪水还是汗水的东西。他的小穴——他的小穴还在滴着液体，属于Bucky自己的。
“Steve，”几分钟后，他们都恢复了意识时，Bucky喊他，一开口却差点吐在Steve身上。他的胃口被酒精搅得难受极了，“Steve？”
Steve慢慢睁开眼睛，双眼失神地看着他。“嗯？”
“你是不是还喜欢过别人？”Bucky问。
Steve睁圆了眼睛。
“你喝醉了。”最后他说。
“是的，我是喝醉了。”Bucky重复着。然后他掀开马桶盖，把晚餐和那瓶酒都统统吐了个干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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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ucky做了一个梦。他梦见Steve在和别的男人接吻，他们就坐在Steve的那间画室里，四肢纠缠。那个陌生的男人逆光靠着窗户，五官模糊一片。然后Bucky破门而入，瞄准那个情敌的心脏撇了把小刀。
他不知道自己命中没有，因为他的座机在他的脑袋边儿上响起，震得他差点翻身掉下床。他撑开沉重的眼皮，花了十秒钟让双眼重新对焦，大脑空白地盯着天花板上的企业号飞船。Bucky判断出他在自己的寝室里，躺在自己的床上，而他一点儿也不知道昨晚是怎么回到这里的。
他的电话依旧在响。
“Barnes，接电话。”Rumlow在房间的那一头喊道，整个脑袋蒙在被子里。
“喂？”他拽过话筒，嗓音因为清晨发声而沙哑。
“早上好，Barnes。”Natasha的声音轻松又愉悦，“我们的阳光先生正在线上。需要我帮你转接过来吗？”
“好的，谢谢。”Bucky说。他静静地等待热线转过分机时“嘟”的一声响。
“嘿。”Bucky对他说。
“嘿。”Steve轻声回应他。现在是早晨八点半，他的声音和初晨的阳光一样令人沉醉。
A Secret Place for Old-dry-mother 